自然卷圈

心动期限里无限喜欢你。

[きずな]羁绊

♡金主首发明星柯&金主童

♡belong to 人在日本的 @七软关山

♡胡桃任意门

这一次我执着面对，任性地沉醉。

我并不在乎，这是错还是对。

就算是深陷，我不顾一切。

就算是执迷，也执迷不悔。

——执迷不悔

手机被握在手里许久，摸上去有些烫，不知道是因为它的主人频繁的点击屏幕还是因为染了人体温热的体温。这都不重要，在下一秒它被它的主人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接不到尹柯电话的手机，是没有用的，邬童不要。即使，这并不是手机的错。

放在桌上的白牛奶已经凉透了，他挥了挥手，让菲佣撤下去，“给我一杯曼特宁，别偷偷加糖。”

“小邬总，尹先生，不让您睡前喝咖啡，要不我把牛奶端下去热一下？”老管家斟酌着词句，轻声询问。一个晚上的低气压，饭桌上一口没动的晚餐，被扔进垃圾桶的手机，都暗示着今晚小总裁的心情糟糕透顶。仆人们都战战兢兢地站成一排低头不语，气氛就像参加追悼会一样压抑，也只有上了年纪，一直尽心尽力跟随服务于邬氏，平时被邬童尊称为叔叔的老管家才敢站出来说两句话。

“刘叔，我就是想喝咖啡嘛。”邬童半卧在老虎椅上，两手交叠在胸前，玩世不恭地用右手摩擦着左手尾指上的戒指，抬头冲老管家灿然一笑，语气里带着撒娇。旁边的仆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想，还是老管家说话有用。只有老管家自己知道，背上的冷汗是怎么蹭的从毛孔了冒出来，打湿了内衬。邬童是在给他面子，或者说给他活下去的机会，一直跟随邬童的老一波仆人都知道，刚刚那个看似不经意摸戒指的动作代表什么，上一次邬童摸戒指的时候，下一分钟他拿起水果刀猛地扎进了对面人的心脏，两秒钟，连痛都没喊出来，人就死了，那一年，邬童十五岁。

事后，他表现的十分淡然，甚至用纸巾有条不紊地擦干净了手上不小心溅上的血，吃了一口面前的苹果，吩咐管家叫了事务所的律师。

“《刑法》第十七条第三款规定“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我说的没错吧！”律师怔怔地点点头。

“而且他刚刚离我太近了，我一个小孩，好害怕好害怕啊！手一抖，刀就进去了，算正当防卫吗？”

“算……算吧！但是，小少爷……”

邬童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算啊！这么简单的案子，你一定会胜诉对不对？那现在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我困了，午安！”说完，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上了楼。

没有人能把这个软软甜甜像天使一样的漂亮小孩和刚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联系在一起，一桩命案，在他口中只是一个没有悬念的胜算。他不用付出代价，不会去坐牢受苦，甚至连不许外传这种交代都不用他亲口说，自然有人帮他处理好，能留则留，不能留则遣。如果这是一个未成年孩子不成熟的过激行为，可能说出来还有的开脱，但他是冷静的，他甚至会利用法律的界区，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好，好的。总裁。”老管家不敢再逆杵他。“换咖啡吧！”

邬童翻看着手上的通告行程，扭头问旁边站着的小助理“你没给尹柯打电话说我发烧了吗？他怎么还没回来！”

“尹先生说……”沈壹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什么？”

“尹先生说小总裁这个月发烧三次了，每次都是‘狼来了’的戏码，他真的很忙，没时间陪您玩，如果您真的发烧，就去医院看病……”

“呵，忙？他是在怪我给他安排的工作太多了？那就把接下来一个月安排的活动都取消，让他好好休息。处理好，开车去片场堵他，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好的总裁。”

晚上近十二点的时候尹柯才拍摄完今天的戏份，像邬童现在给他安排的这种龙套角色，一般都只有几分钟的出场，就是为了铺垫混个脸熟，他一天要跑十几个场子串戏，有时候只为了拍一个背影，都要等主角的戏拍完之后，才轮的上他们。不过过得也充实，他可以有机会接触到很多大制作，也多了很多被挖掘的机会。像今天，一个杀青电影的导演，就问他，有没有兴趣参与他下一部戏的拍摄，给他拿了一个花絮片段说让他过几天来试戏，如果感觉好，就给他安排男二的角色，尹柯开心地很，当即答应下来。

出了片场，一直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小助理，担心的问：“尹柯，你怎么能答应他？这样小邬总知道会生气的，你想要好的角色可以和小邬总说啊！”

“我就试试，还不一定选的上呢！”

俩人正说着，尹柯远远看见站在马路对面的沈壹。尹柯快步走过去。

“我来接尹先生回公寓。”

“今天我很累了，过两天闲下来我会去找他的。”

“小邬总取消了你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明天不用跑片场了，请尹先生务必和我回去，不要为难我好吗？”

尹柯了解邬童的脾气，倘若今晚见不到他，沈壹也不会好过。

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尹柯在车上吃了沈壹准备的夜宵，睡了一觉，现在倒不觉得困了。进了公寓，仆人们都已经睡下了，老管家拉着尹柯的手，递上去一碗热乎的羹汤，让他好好哄哄小邬总，晚上不吃饭还是不行的。尹柯看了眼垃圾桶里的手机，叹了口气，上了楼。

邬童卧室的灯关着，尹柯花了点时间适应黑暗，摸到吊灯开关，床上没有人。尹柯把汤放在床头柜上，叫他的名字，没人应。尹柯正准备开门去楼下问问，突然门被一只从背后伸出来的手用力关上，尹柯吓了一跳，紧接着邬童从后面抱住了他。尹柯背对着他，但仍能感觉到邬童用头拱他后背的动作，他的脸贴在尹柯沾满汗液的短袖上来回蹭，用力而急促地呼吸，就好像尹柯身上的味道是能让他重新活过来的空气，一点洁癖不讲。

尹柯挺直站立等着他开口说话，他感觉到邬童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在发抖。尹柯轻轻地把手指打开，转过身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用手轻拍着他被冷汗打湿的睡衣，说，“没事儿了，我在呢！”尹柯知道他做恶梦了。梦里会有很多人要害他，他们手里拿着锋利的刀或者是粗长的铁杵，再或者是结实的麻绳，他们都想让他死。

这是邬童告诉他的，他们在一起的这一年里，邬童常常做这样的梦，他不愿意告诉尹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不接受心理疏导，所以尹柯只能从最小的事情开始想办法改善，把他的咖啡换成了温牛奶。尹柯第一次端着牛奶哄他喝的时候，邬童打翻了牛奶，莫名其妙的给了他狠狠地一巴掌，然后不停地说对不起，尹柯没怪他，又给他温了一杯新的一杯。那以后，邬童就慢慢养成了喝牛奶的习惯。

尹柯总觉得邬童身上有太多秘密和雷区，尹柯把它们归结为有钱人家的通病，反正他也不是来窃取商业机密的，这些秘密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他并不感兴趣。邬童对尹柯而言是一个合格甚至可以说优秀的金主，他没有奇怪的癖好，没有强人所难的坏毛病，他尊重他，保护他，能给他最好的和他想要的，这就够了。

“尹柯，我有一个月没见你了！我想让你红，又怕你真的红了，会不会不要我了？”亿万身家，众星捧月的小总裁委屈地说着一些小姑娘家家的话，总让尹柯难以招架，他真的很想看看那些对小总裁毕恭毕敬的下人看到他这副模样，会不会吓掉下巴。

尹柯点点他的额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建立在金钱交易支撑的关系上谈感情和以后，听起来未免太可笑了些。

面对面之后尹柯才发现邬童只穿了一件睡衣，光腿赤脚地站在木地板上，难怪刚才走过来没有一点声音。尹柯倾腰，右手臂从邬童的臂弯下穿过，托住他的上半身，左手穿过他的腿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手指不经意划过双腿间触到一片冰凉的粘腻。

尹柯顿了顿揶揄地看着邬童笑，“自己弄过了？”

邬童把脸埋在尹柯的前胸，点点头。“睡不着，我想着如果让自己再累一点可能就能睡着了。”

“怎么不清洗？”

“没吃饭，怕撑不住。”

深蓝色的被褥摊在床上皱出好几条褶子，看上去就像一条条曲折蜿蜒的沟壑。尹柯把邬童放在床上，抬手去拉平想给他盖上，摸到被子下光滑的丝带，掀起拿出来一看，竟是自己那条无故丢失的黑色领带，上面有明显的齿痕和不明液体。邬童本来靠在床头上安静地喝汤，突然坐直，一把抢过领带塞在枕头下面，就像偷吃东西被抓现行的小猫，被一口急咽下去的高汤，烫出了眼泪，弓起背猛烈地咳嗽。

尹柯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问：“藏着我的领带找刺激？”

他不问还好，一问倒真的踩到了小猫的尾巴，邬童抹了把呛得粉红的脸蛋，伸手环住了尹柯的后颈，目不转睛，“尹柯，要了我，好吗？”

尹柯皱眉认真地看着他，似乎在理解一个非常难懂的句子，然后熟练地把手伸进被子，摸索着扯下遮挡，手抚上去有规律的揉搓，由缓到急。邬童看着尹柯的脸卸了气，闭上眼滑进被窝，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哆嗦着交代在他手上，缓缓睁开蕴红迷茫的眼睛，“尹柯，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但凡一年前你跟了别人，你早就被吃干抹净多少回了！我对你不好吗？我不逼你，我想等你主动，等你自愿，为什么总要躲着我！你可以吻我，可以抱我，可以哄我睡觉，甚至可以在我想要的时候帮我打手枪，为什么不愿意做到最后一步？”

邬童笑了一下，摇摇头，自己真是太蠢了，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拒接已经很明显了。没等尹柯回答就强迫睡着，他害怕尹柯给他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连他自己都替自己可怜。

尹柯看着邬童渐渐平稳的呼吸，抽出手，投了干净的温毛巾帮他处理干净，盖上被子，吻他的额头。然后拿了浴袍去客卫里冲洗，看着浴巾下早已撑起的小帐篷，苦笑着想，自己实在是一个多疑又没有安全感的人，童童，如果我们的开始不是这样该多好？

眼看着到了约定试戏的时间，尹柯犯了难。本想着借在外工作的幌子，抽空去剧组跑一趟，神不知鬼不觉，没选上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被选上了再回来慢慢和邬童说，现在邬童推掉了他所有的工作安排，把办公地点从公司搬到了家里，基本二十四小时在他能看见的范围内活动，思来想去，先斩后奏的危险性太高，还是和他说一声的好。

“你自己约了试戏？征演什么角色？”邬童翻搅着糖浆，头也没回地问他。最近邬童爱上了研究小蛋糕，几经失败今天终于做出了点样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男二，一个反派角色，我觉得挺有挑战性的，想试试看。”

“你刚出道，第一部戏就接反派很容易被定性，也不讨喜。演不好被喷，演好了还被喷，别去了吧！你要喜欢，我给你安排点校园题材的电影先熟悉熟悉，攒攒人气再说。”

“没事儿，也不一定选上。”

“那如果没选上，你不是要失望了？”

“没选上就当历练了，我都练好几天戏了，不去还后悔，你让我试试行吗？”

“好吧，什么时候去让沈壹开车送你。”邬童把糖浆倒进了模具，看起来卖相不错。尹柯是了解他的，耳根子软，磨磨就会答应。

“你尝一口，味道怎么样？”

“太甜了。”

“不爱吃算了。沈壹，这些都是赏你的，不许剩！”

看着沈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尹柯笑出了梨涡。

试戏很顺利，基本上是敲定了，就等着拟好合同签约。晚上尹柯难得陪邬童吃了晚饭，也没有拒绝邬童的亲吻的邀约，两人相拥在床，都有着悸动的情愫，离最后一步只差临门一脚，尹柯却突然晃神，推了邬童一把，暧昧浮动的氛围戛然而止。后半夜，尹柯背对着邬童睡在床边，一米八的床面，两人之间硬生生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银河。

邬童又回到了公司办公，每天早出晚归也不再向尹柯讨亲密，就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彼此熟悉的合租室友，也闲聊，也一起看电视，一起吃饭，却再没有睡到一个房间里。晚上邬童还是会喝尹柯准备好的牛奶，房间里的床换成了一米五的单人床，床头柜上摆了一盏可以调节光亮程度的台灯，彻夜开着。

拿到剧本那天，离尹柯进组还有一周时间，导演让他们先行熟悉剧情。尹柯对自己接到的第一部戏很上心，每天呆在公寓里看剧本，标记注释，认真得就像备战高考的学生。这会儿抱着剧本半卧在沙发上就打起盹来。邬童在旁边看着，拿了枕头给他垫在腰上，盖上毛毯，从他手里抽出剧本放在一边。他对演戏这方面不感兴趣，圈子里的导演认识的挺多，演员只有几个太过张扬，成天上头条的略有耳闻，所以很少和尹柯聊起这方面，随意地瞥见剧本里夹着的演员表，敛紧了眉头。

尹柯一直觉得，要把自己这样不瘟不火的性子激出个波澜，实在不失为一件难事，但邬童却总能轻易的做到。他一个被选中的男二号还在家里坐着等进组通知，电视上地方台却直播着所签约剧组《月下空城》的开机仪式？他的角色被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白面小生替代了，导演还在一旁和主持人说他是精挑细选才确认的，放屁！

邬童这边刚刚签完终止合同需所付违约金的出账单，尹柯就推门而入，沈壹站在一边为难道：“小邬总，我——没敢拦。”

邬童摆摆手，“我签好了，你拿出去吧！”

沈壹上前接过，经过尹柯，他一眼就看到那一份违约书。

“邬童你到底什么意思，耍我很好玩吗？”

“我没有耍你。这部电影不适合你，我会给你安排更好的。”

“更好的？你所谓的更好就是让我没日没夜的跑龙套，混眼熟？你有什么资格帮我终止合同？”

“我是你的金主，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而且我说了，它不适合你。”

“是啊！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你是金主，是有钱人，动动手指就能治别人于死地，养尊处优，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因为你，我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明明答应了我，却中途使绊子，还说什么喜欢我，离不开我，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像你这种人根本没资格谈喜欢。你今天搞这么一出不就是因为我那天晚上没碰你吗？你就，这么想被我上嗯？”

这是邬童第一次见着尹柯发怒，他的手紧攥着一拳打在邬童面前的办公桌上，指关节咯吱作响，像是在努力克制不落在邬童脸上。

沈壹在门外听到声音，冲进来挡在邬童面前扭头问：“小邬总，你没事吧？”

“你出去。”

“可是尹先生他——”

“出去！我没叫你，不要进来。”

“是。”沈壹只能妥协。

门打开，再被关上。邬童直视着尹柯，“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行吧，既然你抓住了你认为的问题关键，那你就讨好我啊？和我睡一觉，我给你最优的资源包装怎么样？”邬童摊着手，看上去玩世不恭。

“用不着。我谢谢邬总的好意，我想要的会通过自己的能力得来，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您想怎么整我随意。邬童，你真让我恶心。”说完，尹柯转身朝门外走。

“站住！既然要分开，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我是有钱，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养你的每一分钱，每一个资源，都是我自己的钱，自己的关系。你以为富二代是什么样？拿着父辈的钱挥霍无度，花天酒地，坐吃山空？那是一小部分，更多的人，会比你们更辛苦，更努力，甚至是生长环境更危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爱喝牛奶，经常做恶梦吗？因为我十五岁，爱喝牛奶长身体的时候，就有人雇人下毒想害死我，几次因为想要赎金被人绑架，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尹柯，任何人都可以讨厌我，唯独你，不可以。”

“收起你无用的自尊心，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机会不是天天排着队在那里等你的，等你出了名，有了钱，有大把粉丝追捧的时候，才有能力除掉我这个你讨厌的人。”

“沈壹，送客。”

离开邬童之后的生活，并没有尹柯想象中的艰难，他很快被通知进了新的剧组，省去了试戏，在一部校园偶像剧里出演男二号。收获了一众好评，在各视频网站演技网评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提名年度最具潜力新人奖。

参加颁奖典礼的时候，尹柯和剧组男一号，同样是一个新晋的男演员成勉坐在一起，经过拍戏期间的相处，两人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有一张与邬童有五分相似的面孔，笑起来也会露出两颗对称的小虎牙，只是他没有邬童那双看起来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少了些灵动。

“尹柯你在想什么呢？”成勉被看的不太好意思了，尹柯总是对着他的脸发呆，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哦，没什么。”尹柯回过神，“到哪个奖项了？”

“下面是金鹰奖。”

尹柯点点头，认真看着大屏幕上的提名剧目。“奇怪，《月下空城》那么大的制作，怎么都没入围？”

“你说《月下空城》？你不知道吗？刚上映没几天就被强制停播下架了啊！”成勉压低声音，八卦着。

“为什么？”

“这事闹挺大的，上了半个月头条，你都不知道？”

“咱们拍摄时间前后不是差不多嘛，进组之后都花时间看剧本了，我就没注意。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说是里面一个出了名折腾的男明星看上了男二号，想潜规则他。那小伙子刚进圈，单纯的很，性子也烈着呢，不懂虚与委蛇，直接把事情捅了出来，惹不过大明星，现在估计被雪藏了，也是可怜。娱乐圈还是水太深。”成勉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摇头感叹着，手还在下颚不存在的胡须上，装模作样捋了捋，完全没注意到尹柯的愕然。

校园剧拍完，尹柯从头到尾追了一遍，发现了很多自己相较于老戏骨的不足之处，他没有趁热打铁投身进新的工作中，他有点理解邬童之前给他铺垫这么久，接那些龙套角色的用意了，慢一点，稳一点，总能走的久些，尹柯接了一些轻松的代言活动，好给自己留更多时间学习进步。成勉倒是马上接了一部谍战片的戏码，想挖掘更多可能性，和尹柯的联系一直没断，听尹柯说有一个代言活动地点在自己拍戏的剧组附近，强烈要求尹柯来慰问一下饱受谍战片折磨的好兄弟，尹柯也就答应了。

尹柯提着饮料在剧组看见脸上的抹的墨绿色迷彩漆，身穿野战部队服的成勉，倒真有点野战部队士官的感觉。“怎么，这会儿这么闲啊？还有时间出来接我。”

“那你来了我肯定得接。别提了，昨天我们拍一场部队演习训练的戏，爬高上低的把腰给扭了，今天又是火力全开，拍被俘虏的戏，要吊在那大梁上一天，不是我不敬业，是真撑不住了，这不，有几个虚镜头，换替身顶一下。”

“哦，那你可要注意别受伤了。”尹柯顺着成勉指的方向，远看见一个与成勉身形，五官极为相似的男人，被蒙了眼睛倒吊在大梁上，下面有人用皮鞭作势抽打，虽说是演戏，难免有几鞭没控制好力度抽在人身上的，疼得倒吊的男人发出一两声闷哼。尹柯怎么看都觉得莫名熟悉。

好不容易等导演喊卡，成勉和尹柯招呼了一声，跑过去接着演下一个露脸的正面镜头。尹柯走近了些，看见替身被放了下来，背对着他。导演问有没有事，替身摇摇头，没说话，被人群里快步走出来的人搀扶到一边。尹柯定睛一看，那不是沈壹吗？那被扶的那个……尹柯简直要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

“邬童？”

替身伸手摘了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应声回头，一双熟悉的，永远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扎的尹柯心里凿开了一般的疼。

尹柯从剧组那借了医药箱，半蹲在地上给邬童手背上的鞭痕擦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当替身？”

“好玩呗！”邬童坐在椅子上看着尹柯的发顶咧着嘴笑。

“这是剧组，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赶紧给我回去，好好做你的小总裁。”

“我没胡闹啊！他们都说我是最敬业的替身演员了，要是有一天公司破产了，我就转行当演员。”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嗯。我也觉得不好笑。哎你等等我还有一个镜头就拍完了，结了片酬请你吃串串！”那边导演在叫邬童，他起身就要过去，被尹柯一把扣在怀里，“不许去！让成勉自己拍！”尹柯走过去和成勉说了几句，成勉往这边看了眼邬童，点头，偷偷放走了他们俩。